ハネわーるど

❖全部第一人稱，可以直接當作是夢女向 ❖小學生文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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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吶」

「主殿，請問有什麼事嗎？」

「好冷，想睡」

「請主殿快點就寢，身體會受不了的」

「可是我還沒準備完明天的考試」

「...」「...」

突然，蜻蛉切的手掌輕輕地落在我的頭上。

「在下會陪著主殿的，請主殿繼續努力，但也要記住別因此壞了身體，大家會擔心」他摸著我的頭，輕輕地說道。

想都沒想，我一頭栽進了那紫色的溫暖當中。

「明天我回家之後來吃大福好嗎」

「當然好啊，主殿」

2.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主殿」蜻蛉切接過我手中的老皮便當袋，不知怎麼的，那景象如同魁梧的保鏢拎起誤闖的小狗一般，令人會心一笑。

「我今天啊，英文小考考了92喔，雖然不算太高，但是有進步了」

「做得好，但是下次別再熬夜囉，主殿」

我抓住蜻蛉切的衣角。

「說好的，大福」

「等主殿梳洗完畢後一起享用吧」

「打勾勾」

蜻蛉切蹲了下來，伸出他的右手小拇指，微笑著說道，

「打勾勾，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喔，主殿」

笨蛋。

為了你，吞掉整個世界我都願意。

3.

◇白色情人節

◇蜻蛉切視角

凌晨一點，累了的主殿就這麼睡在書桌前，叮嚀過那麼多次，她仍然堅持要把隔天小考範圍講義翻過一遍才肯就寢。

——沒關係，雖然我會看起來像重症肌無力，但一看到蜻蛉切，我就會痊癒了！

我翻著主殿的筆記和參考書，嘴角微微勾起。

——我喜歡你微笑時18.4°的上揚，我喜歡你吃大福時不經意的一抹紅暈。

我喜歡主殿回家後對我說的那聲「我回來了」，我喜歡主殿為我買回大福時得意的微笑，我喜歡主殿每次想要打勾勾時拚命踮起腳尖的模樣，我喜歡——

我喜歡主殿。

「最喜歡…蜻蛉切了…」

「在下也最喜歡主殿了」

主殿說著夢話，嘴角微微勾起，不多不少，18.4°的上揚。

早上起床後為主殿做情人節禮物吧，用主殿最喜歡的白巧克力。

但主殿一定會這麼回答我，

「笨蛋，我最喜歡的，是你啊」

——我也是。

4.

天花板好乾淨啊。

上網亂逛時不小心看到包含恐怖要素的精神糧食，雖然外頭的天空早已擁著滿懷闃黑，睡魔仍遲遲不肯襲來，兩眼無神地盯著小夜燈照亮的死寂。

「蜻蛉切…你在哪裡…」這麼想著反而又回想起另一個恐怖遊戲的劇情，躲在棉被中的我伸手摸索不知掉在何處的音響遙控器，又立刻將手縮回被中，深怕會摸到不該摸到的東西。

抹去不小心溢出眼眶的軟弱，我閉上眼，越急著想要入睡，腦袋越是重播著文字具現化後的恐怖場景。

「蜻蛉切…」被恐懼驅使而衝出房門外，卻撞上了一股溫暖。

「唔...主殿？」

終於再也不用忍住了對吧。

我抓住蜻蛉切放聲大哭，他先是愣住，隨後將我擁入懷中。

「沒事了、沒事了」稍微長了些繭的手掌溫柔地搓揉著我的頭髮，傳來的溫熱隨著血液循環流過全身。他沒有問發生了什麼，也不介意淚水沾濕他的衣，就只是靜靜地抱著我。

安心感很爭氣地帶來睡意，哭累了，眼皮於是承受不住重量，意識朦朧中，蜻蛉切小心翼翼將我抱上床，為我蓋上棉被，自己也鑽進被中。

「晚安，主殿」一吻落在額頭。我躲進蜻蛉切的懷裡蹭了蹭，先前的恐懼早已散去，只剩下微微發燙的臉頰。

「在下就在這裡，哪裡也不會去」

夜很沉，寧靜很深。

5.

晚上十一點半，我盯著電腦螢幕，打字的雙手從未停過，但更多的時間卻是在刪去好不容易堆砌出的字句。蜻蛉切端坐在一旁，看著我一臉無奈地打著自傳，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不好意思出聲打擾。

「蜻蛉切…」

「請問主殿有何吩咐？」

「我備審資料寫不出來...你覺得我有什麼人格特質？」

「人格特質...主殿是個暨溫柔又細心，很會替他人著想，無論做什麼事都會卯足全力的人。平時總是致力於課業，不輕易於他人面前表達自己的情感，一旦撒嬌起來卻十分惹人憐愛」

「...」

「在下不擅言辭，若有冒犯之處還請主殿原諒」

實在不好意思直截了當地對他說「這不能寫給教授看」，看著他一臉正經地等著我的答覆，我將身子移近，最後乾脆整個人倒在他的身上，蜻蛉切的髮絲傳來陣陣淡雅香氣，聞了令人醉心。或許是因為夜深了，加上被備審搞得不像自己，我雙手攀在他的肩上，吻了他的臉頰，臉上泛起的紅暈不知是聽到他發自內心之言的欣喜，抑或是第一次主動親吻心愛之人的羞澀。

「我只願在蜻蛉切面前撒嬌，也只想在蜻蛉切面前撒嬌」我望著他有些驚訝的臉龐說道。

反正今天肯定是寫不完備審了，我癱在蜻蛉切的懷裡，任由他撫摸著自己的頭髮。

「主殿」

我抬起頭望向蜻蛉切，一股柔軟的觸感落在唇上。

「我喜歡您撒嬌時蹭著我的一臉滿足，我喜歡您呼喚我名字時無意間的一抹微笑，我喜歡——」他又再一次用他的唇堵住我的嘴，

「——我喜歡您」

「我也是」

窗外已是漆黑一片，擱下備審與天空中繁星點點，我像隻小貓窩在蜻蛉切懷中，沉沉睡去。

6.

◇蜻蛉切視角

「主殿，歡迎回來」

「...」

我拎起主殿的書包與便當袋，眼睜睜看著她頭也不回地溜進房間，關上房門。

實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關心主殿是否有什麼心煩事，又不放心將有自殘記錄的她獨自一人留在房間，我守在門外，等著她像平時一般呼喚我的名字，但過了一個小時，主殿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你不覺得試著飛向太陽的伊卡洛斯很值得敬畏嗎？尤其是當他墜落的瞬間......

「...該不會！」

我慌張地想要證實我可怕的想法是錯誤的，房門卻先碰的一聲撞上我的額頭。

「蜻蛉切...？」主殿用她哭腫的眼擔心地望向我「沒事吧？我不知道你站在門外...」

「在下沒事，抱歉讓主殿擔心了」我搓了搓她的頭髮，不給她發言的機會，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嗯唔嗯(蜻蛉切)？」

「太好了...」

主殿雙手輕輕地環過我的腰，在我懷裡蹭了蹭。

「我只是...很羨慕那些已經有大學的同學...不，我想我羨慕的是她們的未來已經有了方向...」當我正準備詢問主殿發生什麼事時，她已看出我臉上的擔憂。

「連個像樣的備審資料都做不出來，我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熬夜準備考試，為備審資料絞盡腦汁，為了自己所希望的未來不斷奮鬥的主殿，我全都看在眼底。

「無論主殿選擇了怎麼樣的未來，在下都會永遠追隨您」

——因為您，是我最心愛的主殿。

7.

我靠在蜻蛉切的背後，寫著作業，不時還伸手把玩他的頭髮。蜻蛉切讀著我推薦給他的小說，突然哼起了熟悉的旋律。

「吶，蜻蛉切」

「主殿，請問有何吩咐？」

「你剛剛哼的...」

「失禮了，在下哼的是主殿為在下所寫的曲，如果有所冒犯還請您懲罰在下」

「不，我很高興」我轉過身子，抱住蜻蛉切。

嘴巴上總是說有沒有人關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喜歡玩音樂的那份心，但如果有人願意聆聽，願意讚美，那會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在下很喜歡這個旋律。

尤其是當這首歌，是獻給你的時候，蜻蛉切。

8.

「主殿，請問這個是...？」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看你不可以看你什麼都沒看到！！！！！！！！！」我在心裡如此尖叫著，胃大概已扭曲成孟克的吶喊。

明天要交的作業與要準備的小考實在太多，我久違的拿起我的記事本，寫上今日的待辦事項。說是要慶祝自己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陰影，再次開始提筆畫畫，其實更多成分是為了滿足在心理層面上不斷增加的普里昂蛋白所造成的悲劇——我是說腦洞——而不自覺地在一旁畫下了蜻蛉切。

我就這麼毫無警戒心的把記事本攤開放在一旁，不，我平時其實完全不介意有人未經同意就翻閱我的記事本，甚至願意把內容拍上群組供同學參考，但，就只有今天，就只有蜻蛉切，我越想著這不能被他發現，意外就越容易發生，真不愧是吸引力法則。

——主殿！！加油！！！愛您窩！！！！

怎麼看都不像是蜻蛉切會說的話，但如果這話從他口中說出那會有多麼可愛...回想起來還真是恨透了當時這麼想而且還不知羞恥把它寫下來的自己，原來這就是毒蛋白子的威力嗎。

「答應我，你剛剛什麼都沒有看到，就算看到了也馬上忘掉」

「好的，主殿」

希望自己的形象不會在這一天全部隨波飄搖或是跑去浪花裡舞蹈，我若無其事地繼續寫著古今文選，蜻蛉切也依舊正襟危坐地守在一旁。

「主殿」

「怎麼了嗎？」

「請您加油」

突然冒出的冷汗使我想起了些什麼。

「我愛您」

巴不得把電腦螢幕砸出一個洞再塞進自己的頭，我愣愣地望著蜻蛉切。

「抱歉，但主殿似乎想聽在下說類似的台詞，如果這樣能夠為主殿加油打氣，這是在下的榮幸...請原諒在下失禮」

別無選擇，或者該說是沒有地方讓我挖個洞躲起來，我把臉埋進蜻蛉切的懷裡，他雙手繞過我的腰，把我抱了起來。

「犯規...」我抱著蜻蛉切「我好喜歡你...」

「我也是，主殿」

9.

◇蜻蛉切視角

望著枕著自己手臂沉沉睡去的主殿，我心中突然百感交集。倒不是因為睡前總是會「但是這、這樣的話蜻蛉切的手不會麻掉嗎？」如此這般擔心我的溫柔體貼，只是夜晚的主殿，卸下了白天的偽裝，睡著睡著眼角再也承受不住重量，於是淚滴放棄抵抗地心引力，滑落臉頰，而我，只能為她拭去那終將結成霜的孤寂，然後將她擁得更緊。

「沒事的，在下會永遠陪伴在主殿身旁」

看著主殿從不知所措的迷茫，到與內心的抗爭，與他人價值觀的碰撞，自我厭惡，然後自我否定。

主殿心中一直都明白自己想走的道路，但旁人一次又一次的摧毀她的夢想，她的人，她的心，直到她決定放棄追求，放棄回憶，放棄自己。

「活著好痛苦啊，蜻蛉切」主殿笑著這麼說，一次又一次的拿著圓規劃向她的手臂，我只能默默地看著她笑著哭，哭著笑，卻從來無法奪走她自殘的工具——我知道，她的痛，不是我能夠治癒的。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緊緊擁住她，希望帶給她一些溫暖，就算終將被生活無情磨滅，直到趨近於零。

直到成績公布，主殿終於有了藉口追求她想追求的，終於敢再次想起當初的感動。看著她毅然決然地填了與「大家」不同的志願，毅然決然地申請模擬考改考與「大家」不同的類組，毅然決然地跟學姐要了她想要卻沒能得到的選修課本，毅然決然地走向她想要的路。

主殿在她不知不覺中成長著，在他人面前越來越成熟，越來越像個大人；當夜幕低垂，卻又抱著我，睡夢中的喜怒哀樂全形於色，就像個孩子。

「吶，蜻蛉切，你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敢面對自己了嗎？因為我知道，你會陪著我」主殿的笑容，以及那從心底流露而出的天真，如陽光般燦爛。

——彷彿若有光。

我輕輕地吻了主殿。這份單純，這份天真，只屬於我。

不足為外人道也。

10.

「蜻蛉切」

「請問主殿有何吩咐？」

「你覺得這個髮簪好看嗎？」我晃了晃我的頭，向蜻蛉切展示來自友人的禮物。

「整體配色加上一旁的玫瑰墜飾能夠突顯出主殿的女人味，在下覺得非常好看」

「你太會講話了...這樣不行...」我低下頭，假裝看著物理考卷卻沒發現我根本把它放反了。

蜻蛉切微微一笑，捧著我的側臉，用他的大拇指輕輕地撫著我的臉頰，又大又軟的觸感令人心醉神迷。

「那是因為主殿太可愛了，在下只是實話實說」

為了藏起我紅透的臉，我往蜻蛉切的懷中有效碰撞。

動能等於零，因為早已全部轉換為對你的愛。